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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9) (第2/3页)
人之初到底性本善还是性本恶,从来都没有定论。罪恶之人逃不过天理昭彰,良善之人也会在宿世中得到福报,前提是这世间的平衡能够维持。 不看不听就可以假装不存在吗?幽的声音冷冷地传进陆渊的耳朵,满满的嘲讽穿刺着陆渊已然血肉模糊的心,你有能力救他,为什么不救?就因为他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?那些不领情的家伙只是看起来普通,其实他们每一个都能把他撕碎。如今的他也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,你为什么不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一想他现在有多绝望,多渴望你去救他? 我是普通人,可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,抑扬顿挫的声音沉稳有力,一身凌乱的腾耀整理着衣服走进来,斜眼白楞老鳖,然后走到陆渊身前,握住陆渊不停颤抖的双手,莫慌,一切尽在掌握中。 早在出发之时,腾耀就预料到会有此类冲突,他太了解人与鬼的阴暗面,如果直接天降福气或许还有一部分人能保持理智,但当毕生渴求就在眼前却有人试图破坏时,人会释放最阴鸷的执拗,不死不休。 鬼杀人、伤人皆是重罪,他不可能让陆渊沾染此类恶名,否则再大的功绩也抵不过这累累罪孽,他与陆渊回归平凡的愿望就更难实现了。 而红了眼的人不可能听进去劝,怎么办呢? 没有什么邪火是一场暴雨浇不灭的,如果有,那就再加点看起来随时大劈活人的雷电特效。 腾耀晃晃湿漉漉的手机,调侃道:难得天气预报准一回,要不然还得让你费劲。 陆渊扯扯嘴角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 腾耀嫌弃地在他唇边戳了戳,像在逗心爱玩具被抢走的小孩。 老鳖后槽牙磨得擦擦响:夜哥,你为什么偏要执迷不悟呢? 腾耀转过脸,温柔的笑意顷刻散尽,没有任何温度地逼视着老鳖那双泛着非人红光的豆子眼:你又为何执迷不悟非得毁了这盛世太平? 幽声嘶力竭大吼:我只想让你看清楚,你所做的一切根本没有意义,没有了地府,他们也会自取灭亡!他们不值得! 腾耀目光更冷:你也不值得我再浪费口舌。 老鳖的双瞳殷红如血,一滴赤泪从眼角滑落。 那你杀了我啊,我死了,你们便可保住这太平盛世。 老鳖掌心寒光一闪,陆渊急忙去挡,老鳖侧身避过他,将那把闪烁着森森寒光的匕首塞进腾耀的手里。 腾耀没接,匕首落到地上,发出铿锵之声。 腾耀的声音比那刀刃更冷:你知道我杀不死你,何必呢。 老鳖嘴角抽搐,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怪笑:是哦,你已经杀不死我了,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废物罢了。 后仰懒散贴到墙上,老鳖阴笑着打量二人:那你们还来找我作甚?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?世间最无用的手段。 腾耀语塞,是啊,他们来找幽做什么呢?若是谈得拢,他们兄弟二人也不至于离心至此。若是硬拼,陆渊恐怕没有必胜的把握。他也不想看到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拼杀个你死我活,即使三人再也回不到从前。 见腾耀面色凝重,老鳖忽然大笑出声:夜哥,你无情,我这个做弟弟的却不能无义,看在你护我那么多年的情义上,我给你一个挽救天下苍生的机会。 他瞥了眼陆渊,饶有深意道:这天大的功德,我只给你,我的好哥哥。 话毕,他的目光已落在腾耀脸上。 老鳖绕开二人,径直走到里面的会客室,推开门,倚着门板似笑非笑看腾耀。 腾耀看向陆渊,陆渊紧皱眉头,一只手死死握住腾耀的手腕。 腾耀拍拍他的手背,幽要杀他不必绕这么大圈子,他且看看幽还有什么话好说。 陆渊终究放开了手,目送腾耀走进那扇黑漆漆的门,门板轻响,在他面前关闭。 ~ 室内被改建成仿古小舍,与夜和幽生前在财主家透过半开的竹窗所见一模一样。 老鳖盘腿坐在桌旁,为腾耀倒了杯热茶。 腾耀心中动容,脸上依旧寒霜一片,他坐在桌子对面淡淡瞥了眼茶,没动。 老鳖并不在意,端起自己那杯像模像样品着。 腾耀很不耐烦倒也没催,此情此景令他有种恍惚感,好似这几千年皆是一场梦,他与阿幽还是两个贫苦却天真无邪的少年。 半晌,幽终于开口。 渊在骗你。 腾耀抬眸,眼底尽是嘲弄。 幽自嘲一笑。 夜哥,我不是小孩子了,我不傻。 关于渊的身份,幽确实耿耿于怀了好些年,只是他们三人同甘共苦几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