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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节 (第1/3页)
迎着对方遽然色变的脸孔,他的真气贯穿剑身,五指发力攥紧,山鬼剑先前已经与甲套打了数百下,此刻终于独木难支,发出一声崩溃的碎响,仿佛漫天飞花,碧色的残片飞溅出去,与大雪夹杂在一起。 长剑被毁,内劲倒冲进四肢百骸,山鬼剑登时喷出一口鲜血,剑柄亦从手中飞脱出去。她急于抽身后退,可易真却不能给她后退的机会,指尖猝然洞穿了她的咽喉,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,快速盛放,又快速枯萎了一朵血色的花。 山鬼剑死去,易真转过头,看着飞光老儿。大雪翻卷,还有一个人始终不知所踪。 “年轻人,年少可畏啊。”飞光老儿望着他,哑声说。 易真静静地注视他,面上没有任何喜悦之情,压根看不出他刚才手刃了两个宗师。 “何必呢,你本来也没多大,干嘛装出很老的样子?” 飞光老儿笑了两声,声如寒鸦,瘆人得很。 “我的年龄不老,可是我的心,我的身体,都已经老了,很老很老了!”飞光老儿说,“年轻人,你很有本事,不过,也就到此为止了。” “是吗,”易真问,“为什么?” 飞光老儿面上的笑容加深了,衬着他瘦似骷髅的面容,这个笑容十足令人害怕。 “你难道没有发现,自己一提真气,腹部和心口,就缩痛得厉害吗?”他意味深长地说,“飞光老儿成名到现在,靠的可不仅仅是这一双手,一张老脸!” 易真眉梢一挑:“哦……你下毒?” 飞光老儿慢慢收敛了笑容,低声道:“飞光飞光……劝尔一杯酒。”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嘶哑,但他的语气变了,变得悠长而飘渺,像是在哼一支古旧的小曲。 易真的瞳孔忽然一缩,记忆中,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。 这个名字,其实他是听说过的! ——飞光飞光,劝尔一杯酒。吾不识青天高,黄地厚,唯见月寒日暖,来煎人寿。 “煎人寿”。 《毒经》榜上有名的剧毒烈毒,无色无味,遇风发散,中毒者的脏器血肉,会在短短数息内萎缩陈腐,像是一瞬间耗尽了全部剩余的年华。 “原来煎人寿,是你做出来的毒药。”易真说,“真是可惜,今天也要失传在这里了。” 飞光老儿志得意满的笑容僵在脸上,他脸上的肌肉抽搐,喃喃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没事?” 易真的精神力触须从用力打进周围的空气,在他的感知范围内,那些透明的毒药概念一览无遗,从风雪中被快速地抽离,最终落在他的手上,微微跳动,犹如无相的火。 “我来告诉你,我为什么没事。” 易真的身形于原地消失,他闪现在飞光老儿身前,一掌平平拍出! 飞光老儿仓促中与他对了一掌,除了那双锋利的甲套,他似乎还挨到了什么东西。 “吾不识青天高,黄地厚,唯见月寒日暖,来煎人寿。”易真打出了这一掌,便飘然后退,大袖如蝴蝶翩跹,“好句,你也起了个好名字。” 飞光老儿的眼神凝固了,他保持着对掌的姿势,嘴角缓缓流出一线黑色的血。 大雪覆盖了他的肩头,随后又骤然溃散,哗啦一下,散落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上。 易真站在原地,说:“最后一个,是要我来找,还是你自己现身?” 第83章 大雪永无止境地翻飞。 雪中无声良久,天地万籁俱寂,易真独身一人站在这里,轻薄如流云的衣袍裹着他的身躯,鼓荡不休,仿佛在随风振翅。 一声笑轻轻响起,婀娜婉转,似乎让素雪也沾染了我见犹怜的香气。女人低低道:“很久很久以前,我就知晓一个道理,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,一山更比一山高。但今天的场面,仍然叫我大开眼界。” 易真没有说话,女人接着道:“这件事已经不能善了了,对不对?不过世事如此,谁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得失。这一战既然避无可避,那便来罢,让奴家也见识见识郎君的本事。” “金玉艳绣,”女人的声音更加低沉、沙哑,她只说了四个字,却仿佛绝代的戏子,在台上娓娓道来一生的故事,“天不老,情难绝。心似双丝网,中有千千结。” 易真刚刚抬腿,就蓦地停了下来。 他的内力回收,改用精神力探查周围的环境。苍茫雪花打着旋下坠,但除了风和雪,还有许多别的东西……在细微处闪光。 ——似蛛网,如织机,